Guqin: A Musical Instrument, Not a Sacred Relic

古琴:首先是乐器,而非“法器”

古琴,不该是“法器”,它应回归音乐的本质

在许多人的想象中,古琴是一种高不可攀的乐器——它被某些人捧成了“礼器”,甚至“法器”,附上玄妙神秘的光环,让人望而却步。这种做法,看似是在推崇古琴,实则是将它与真正的音乐性割裂,造成圈地自萌、妄自尊大的封闭现象,让古琴逐渐远离大众,甚至沦为某些人的牟利工具。古琴,本应是一种音乐艺术,而非某种带有神秘色彩的供品。若将其束之高阁,只会让更多人失去接触它的机会,让这门艺术真正走向孤芳自赏的死胡同。

古琴的美,在于音乐,而非神秘感

古琴之美,不在于它的仪式感,而在于它的音乐性。它的散音沉稳雄浑,泛音清透灵动,按音细腻悠远,三者交融,构成独特的声音层次。像《流水》这样的曲目,其节奏的流动性和音色的层次变化,勾勒出滴水汇流、江河奔涌的自然景象;《梅花三弄》用泛音演绎梅花凌寒独放的意境,音色轻盈透明,极富感染力;《酒狂》则通过起伏跌宕的节奏,将阮籍的放浪与愤懑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然而,这种纯粹的音乐之美,却被某些人刻意附会成“修行之器”“道法之音”,把古琴变成了某种玄而又玄的存在,仿佛只有特定身份、特定仪式才能演奏它,才“配”去理解它。这种人为制造的距离感,不但让普通人望而生畏,也使得古琴圈内部形成闭塞的风气,逐渐演变成一场自娱自乐的仪式,而非真正的音乐传承。

古琴不该被神化,它应是所有人的音乐

古琴曾经是士大夫阶层的精神寄托,但它并不是某个阶级专属的乐器。它和琵琶、笛子、二胡一样,都是可以弹奏、可以演绎的音乐,而不是某种象征身份的符号。古代文人喜爱古琴,是因为它的音乐语言契合他们的审美和精神需求,而不是因为它有某种神秘的“法力”。《广陵散》是慷慨激昂的绝命之音,《阳关三叠》是离别送友的感伤之曲,《平沙落雁》是寂静辽远的自然之境,这些音乐之所以动人,是因为它们承载着人类最基本的情感,而不是因为它们被“加持”了什么特殊的意义。

然而,如今的古琴圈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——有些人以“琴道”“琴德”之名,设置高门槛,让古琴成为少数人自娱自乐的文化资本,而非一门开放的艺术。有些所谓的“琴馆”打着传统文化的旗号,实则营销噱头,把古琴塑造成只有少数人才能“悟透”的神秘法器,甚至用晦涩难懂的术语和复杂的仪式感,让普通人不敢接触,生怕自己“琴品不够”“心境不足”。这种人为制造的距离感,直接阻断了古琴的传播,让人们误以为古琴是一门与日常生活脱节的艺术,而不是一门可以学习、可以享受的音乐。

古琴的未来,在于与世界交流,而非束之高阁

古琴不能自我封闭,它应该走出去,与世界音乐交流,而不是被圈在一个狭隘的文化框架里。如今,越来越多的西方音乐家开始接触古琴,他们用不同的方式解读它,比如结合电子音乐、融合交响乐、甚至参与即兴演奏。古琴的音色深沉悠远,泛音柔美通透,它完全可以成为跨文化交流的桥梁,而不是被某些人限定在“雅士专属”的小圈子里。

在现代社会,音乐本该是流动的、开放的,而非被人为设限的。古琴作为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,它的价值在于它的音乐,而非被神秘化的身份认同。让更多人去听,去弹,去感受,而不是只让少数人去膜拜,这才是古琴应有的未来。

古琴不是神坛上的供物,它是一件活生生的乐器。让它回归音乐,让它回到人群之中,让它的声音,被世界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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